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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子大碰撞 第16节(2 / 3)

刚刚杯子掉了,玻璃渣溅上来,我房间……”

“我去吧,”孟揭打断她,“我有医药盒。”

晏在舒想起上回发烧时的某些画面,昏暗的走廊、面条的香味儿、孟揭点击屏幕的手指,和那阵微妙的对视,猝不及防地通通挤进脑海,晏在舒晃了晃脑袋,试图驱散那些怪异的情绪。

孟揭把手机留给她,上楼取药盒。

后来她把这件事讲给唐甘,唐甘立刻就懂了,说,“有种人看起来正经,私底下癖好多得很,血腥会激发性/欲,这只能说明孟揭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善茬儿。”

晏在舒就奇怪了:“那他进医院里、进献血车里走一圈,不得当场猝死在那?”

唐甘应:“这你就外行了,社会这么癫,大家生理性阈值高一点也正常嘛,但这也是分人分场合的。你想想那夜,急风骤雨下,密闭空间里,垮嚓一下停了电,我们晏晏呢,就跟猫崽子一样,惊慌失措站在窗边,那光线暗呼啦的,一行血沿着白腻腻的脚踝滴落在地……这么说吧,我不是吸血鬼我都想咬你两口。”

晏在舒差点给她一闷棍。后来她是懂了,可她也懂得太迟了,那时候,她陷入了另一种非常规的爱/欲里,进退不得,欲罢不能。

孟揭再下楼时带着医药盒,还带了一盏内置电源的台灯,额前碎发带点水渍,有洗过脸的痕迹,因为眉眼被水打湿,就像用画刷重重添了几笔,轮廓更深了,整个人更冷了。

晏在舒不作声地望着,看他开药盒,看他取棉签,一团黑压压的影子惶惶地晃着,她冷不丁问。

“你晕血?”

“不会,”孟揭侧点一下脑袋,示意她,“抬脚。”

“要涂药吗?”晏在舒若无其事地瞄他一眼,“已经快愈合了呢。”

“消毒,避免感染。”

行吧,晏在舒抬了脚,把右脚膝盖窝搁在沙发扶手上,小腿垂着,轻微荡,那点血痕就晃在孟揭眼前,他没有半点反应。

怪了。

她心不在焉地想着,没注意到沾了碘伏的棉签正在逼近,直到那刺痛抵达反射弧,她“哇!”一声,盯他:“你不说声?”

孟揭低垂的嘴角微微勾起来。他确实是故意的,他想到的是那天体育馆那幕,想知道上一秒硬气得能在四米高的绳架上多吊20秒的女生,是不是真会在下一秒涂药的时候就龇牙咧嘴了。

还真是。

怪可爱。

跟炸毛的猫一样。

“轻,嘶嘶嘶,你轻点!孟揭!”这回不拿脚踝钓他话了,晏在舒死死盯着孟揭的手,每动一下就轻抽气。

“胆子挺大,我以为你算能忍的。”孟揭把棉签裹进纸巾里,丢到垃圾桶。

“能忍啊,可涂药也是真疼啊。”

涂了药,晏在舒顺手抄一本子,屈起腿,把下巴垫膝盖上,垂着脑袋看伤口,她想起停电前的动静,一边扇风一边问,“你刚刚去哪儿?”

“楼下。”

晏在舒就想起负一楼的下沉庭院,想起那方水池上空无遮无拦的光线,脸色一下子变了:“雨这么大……”

“没事,”孟揭起身,“有避风防汛设施。”

“刚刚物业打电话说,是台风天气导致的供电设施损坏,从而产生局部地区停电,供电局还在抢修,”孟揭看了眼楼上,说,“什么时候供电不确定,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帮你带下来?”

考虑到自己只有一个小型充电宝,没有任何无需插电的小型照明设备,她麻利地顺着台阶就下来了:“桌子右上角的两本书、平板、键盘、apple pencil和水笔、手机、水杯、蛋白棒、巧克力、抱枕、毯子和挂脖风扇……喂。”

说到水杯的时候孟揭已经往楼梯走了,头也不回。

这世上的猫都一个样,得寸进尺,还养不熟。

台风红色预警还在持续,六点左右,气象台又发布了一道暴雨橙色预警,而后在八点升级为暴雨红色预警。

孟揭每隔半小时就会检查一遍全屋门窗,晏在舒把这事接过去之后,他就打伞到庭院里查看积水情况。

这会儿正好八点一刻钟,窗外看不出白天的样子,阴沉沉,黑压压。客厅很安静,晏在舒和孟揭围着台灯,各占茶几一半空间,重工编织的地毯密实又软乎,热倒不热,所以他们都席地而坐。

台灯的光线相较四个小时前略有黯淡,也还算□□。

晏在舒电脑开着,看一部纪录片看得津津有味。

“咚咚。”

电脑电量跌破20,孟揭在这会儿瞥她一眼,也不知道是因为纪录片片单里有他感兴趣的内容,还是单纯就这声儿扰到了他,晏在舒不在意,她关掉电脑,翻开了实验室师兄师姐们推荐的书。

接下来就很安静。

孟揭多数时间在玩游戏。

晏在舒倒水时瞅过两眼,不是那种特烧脑的游戏,就是操作特变态的游戏,她换个姿势,盘腿坐地毯上,把书翻得哗啦啦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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