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普通人,以柳墨的条件和心意,按理轻轻松松就能追到手了。
就算追不到,保持关系总是可以的吧。
居然连这个都没做到。
“我们发生关系后不久,她一声不吭,把我所有联系方式都删掉、拉黑了。这是不再往来的意思,我有我留不住的色彩。”
费娴听得一肚子火,“什么渣东西啊,不负责就别做,对方是个盲人还是有点疾病?”
最终她问出来原因,“小姨的女儿”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的。
费娴那时候也说了“我靠”。
她是柳墨的第一个听众。
还没等费娴从回忆里出来,柳墨又喝了口咖啡,淡然点头:“对啊,救过。”
费娴面无表情:“你最好不是跟我玩梗。”
“真救过。”
那年,嘉云已经去世三载多。
张俪跟柳国成功有了一个新孩子,属于他们共同的孩子。
通常重组家庭里最幸福的,可能就是这个孩子了。
新生儿给家庭带来了诸多快乐,一扫之前的阴霾。
孩子还小,柳墨过去看的时候,就想会不会像嘉云。
但是婴儿过于童稚的五官,让她什么也看不出来。
亲戚们倒是慧眼,有人说鼻子像张俪,有人说眉眼像柳国,但是没有人提起嘉云。
只有慕与潇,慕与潇关心点跟谁都不同,她问柳墨:“跟你长得像吗?”
柳墨摇头:“我看不出来,下次你去看看,跟我像不像。”
那时候她觉得,不被需要,本质上是一件轻松的事情,她也很思念嘉云了。
她想体验一下嘉云离开之前的感受。
跌落,然后挣扎,在水里窒息,被河水席卷。
是慕与潇跟着跳下去,把她救上来。
那一天的慕与潇在极度疲惫和恐慌里打着颤,跟她说:“河边很危险,你答应我,不要再靠近了好不好?”
“有人很关心你的安危,接受不了你有可能遇到意外。”
慕与潇说着说着就哭了。
原来不是完全“不被需要”,柳墨那天明白了。
柳墨彻底想起来了,慕与潇在她面前有过失态的时候,不是永远木然沉静。
慕与潇的电话这时打进来,慕与潇有点不确定地问她:“晚上真的来吗?”
“为什么不真,晚上见。”
秘密
原定下班去酒店接柳墨, 但是打了一通电话之后,柳墨临时换了个碰面地方。
柳墨正在一家商场里的美甲店。
定位发来,那个商圈慕与潇去过, 不顺道,但绕路对慕与潇而言不算什么。
柳墨没有因为陪朋友爽约,她已经感到庆幸了。
打电话过去, 是怕柳墨忘记了今晚的安排,又答应了别的局,所以提醒一句。
至于为什么不发信息问,是因为柳墨昨晚说她, 不够主动。
以至于是柳墨先说了喜欢。
曾经慕与潇觉得沉重又禁忌的两个字,居然被柳墨轻而易举地说出来,表情是那么如常。
想了一天,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。
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
临下班前,韦安如问她今晚要一起吃饭吗?
她说不能一起,她得回去做饭,韦安如顺口说想过去蹭顿饭。
别人不能随便去她家, 但是做过合租室友,安如是她最信赖的人, 任何时候都有通行证。
所以放在平时,她要来, 慕与潇只会欢迎。
可惜今天不行, “过两天你来, 我做给你吃, 今晚不方便, 家里来客人了。”
“哦哦,那改天约。”
韦安如想了一想, 突然问:“柳墨?”
慕与潇缓缓道: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不然你家还有什么客人啊!”
她可太了解慕与潇了。
慕与潇笑:“也是。”
“就你们俩啊?”
“嗯。”
韦安如前两天还跟她讨论过这个事情,于是细问:“她要去的还是你主动邀请?”
“她先提的,我就邀请了。”
韦安如应该还在外面,喝水的声音听上去累得不轻。
“之前我们都住她家,她没少请我们吃饭。她来一趟,于情于理,你不请顿饭也说不过去。都实在亲戚。”
听到“亲戚”二字,慕与潇耳边一阵刺痛,甚至怀疑韦安如是故意的。
“我请她,跟亲戚、工作都没关系。”
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强调。
韦安如提高声音:“你什么情况啊?”
慕与潇考虑了一下,“暂时还不知道。”
她就是忍不住想说。
“不知道是什么意思?”
“就是还没确